杀一人一住菩萨:古代的和尚也这么生猛?
北朝时期曾经发生过数次僧侣们直接领导或参与的起义,其中明确认定与弥勒有关的起义有两次。第一次是在北魏正光五年(524)的山西五城郡,曾经发生了一起由北方少数民族(史书称之为“山胡”)冯宜都和贺悦回成等人领导的起义,他们“以妖妄惑众,假称帝号,服素衣,持白伞白蟠,率诸逆众,于云台郊抗拒王师。”后来被裴良率军镇压下去。在这次起义中,起义者们身穿白色衣服,使用了白色的伞盖及旗帜,因为普遍使用白色这一点,被后来人视为与弥勒有关的一次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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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次也是影响更大更深远的僧侣暴动发生于北魏宣武帝延昌四年(公元515年)的冀州,领袖人物是一位名字叫做法庆的僧侣。据史书记载,沙门法庆擅长妖术:“既为妖幻”,也就是能显示自己的“神迹”,由此得到了渤海人李归伯的信任,李归伯合家相从,由召集率领乡人,推法庆为主。
李归伯并非泛泛之辈,他不仅拥有庞大的宗族和部曲,而且出身不低,他的堂兄李叔宝担任太常丞,堂弟李叔虎担任行华州事,虽称不上豪门望族,也算得上官宦之家。法庆给予他“十住菩萨、平魔军司、定汉王”的称号,自己则号称“大乘”:“宣称杀一人者为一住菩萨,杀十人为十住菩萨”,再给予精神激励的同时,还配置了令人发狂的药物,令人服之,父子兄弟都互不认识,。
于是法庆聚众起事,杀害阜城令,攻破渤海郡,杀害官吏百姓。刺史派遣长史崔伯鳞讨之,败于煮聚城,崔伯麟战死。法庆的力量迅速壮大,兵力发展到五万余人,所过之处屠灭寺舍,杀害僧尼,焚烧经像,宣称“新佛出世,除去旧魔”。萧宝夤是南齐明帝的六子,爵封鄱阳王,因为逃避的追杀而来到北魏,因出身高贵且忠于故国而深受器重,不但位居刺史高位,而且娶了南阳长公主,可谓位高权重,备极荣宠。他的战败,引起了朝廷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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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宣武帝下诏书以元遥为使持节,都督北征诸军事,帅步骑十万以讨之。元遥是北魏皇族,父亲是京兆王,他历任左卫将军、左光禄大夫、冀州刺史、右光禄大夫等官职,拥有丰富的政治军事经验。朝廷又给他很大的权力:使持节代表持有者可以不请示诛杀两千石以下官员,而都督某军事更是赋予军事指挥全权的标志。法庆率军攻打元遥的军队,被打得惨败,元遥派遣辅国将军张虬等带领骑兵追杀,起事者。法庆与其妻子比丘尼(即尼姑)惠晖等一百多名首领被斩首,在京城示众,不久,李归伯也被抓获,杀死于闹市中。
此次起事其实从侧面反映了弥勒教已经在暗中存在。短短时间便能聚集数万兵马,,乃至迫使朝廷出动十万大军加以镇压,肯定并非法庆一人之能力便能完成。即便是猝然发难,没有严密的组织和多处联络呼应,也无法在短期内聚集起数万人马。而修习所谓的“妖幻之术”,配制能让人疯狂的药物,联络一方豪族也必定有所根基。虽然由于事件的幕后策划者因躲在黑暗的角落暗中操纵,而没有在史书上留下记载,但是却印证了这个组织体系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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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新佛出世,除去旧魔”,即公然宣扬以弥勒佛取代释迦佛,利用和歪曲了弥勒佛关于未来龙华三会后建立人间佛国的教义。由此,原本要经过五十六亿七千万年才会降临人世的弥勒佛提前降临人间,为民众解除现实的黑暗,建立人间净土,便成为这个连绵千年的弥勒教的主要教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