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到底为什么会得到皇帝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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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这种背景下,魏忠贤以结干亲拜把子的方法,在朝廷中遍植势力,使得浙、齐、楚、宣、昆各党派的党人都聚集到他的麾下以与抗衡。
一时间“自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遍置死党” (《明史.魏忠贤传》),在高层文武官员中出现了有名的“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嫡系群体,此外,还有“二十孩儿”、“四十猴孙”、“五百义孙”,彻底控制政局,摇身成为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岁”。
对这个“九千九百九十九岁”,天并没显示出太多诸如“尾大不掉”的担心。
因为,他十分清楚,魏忠贤本质上就一个傻子,虽然有凶狠残忍的一面,但内心怯懦,胆小,受不得惊吓。
不是吗?杨涟要上疏弹劾他,他竟吓得体弱筛糠,两腿发软,像个受了委屈的妇人一样,跑到自己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泣。
看着满脸哭得五花八道的魏忠贤,天启笑了。
那天,魏忠贤把杨涟那封弹劾有自己二十四条罪状的奏疏上呈给天启,战战兢兢地安排掌印王体乾负责念,又地请出在旁边,动用她那些替自己打掩护。
一方面,王体乾的念读掐头去尾,去重就轻,“多方曲庇之”;一方面,客氏絮絮叨叨地在一帝“弥缝其罪戾,而遮饰其回里”(《明史纪事本末》卷七十一)。
其实,这一切都是不必要的。
天启的心里雪亮得跟明镜似的,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尔闻言增惕,不置一辨,更见小心。”(《实录》卷四十三)
再无下文。
魏忠贤却对杨涟恨之入骨,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从此多党混战的局面变成与东林党两大阵营的简单厮杀,这就标志着原来基于门户之见的“党争”转化成了“小人之倾君子”的“党祸”。
考虑到杨涟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周围有左光斗、瑞等十几位级别较高的东林党官员。作为反击,魏忠贤要玩一次大的,不但要让杨涟死无葬身之地,还要将东林党一网打尽。
他指使爪牙弄出一份东林党人的黑名单。
鉴于魏忠贤大字不识,心腹王绍徽别出心裁地按照《传》里一百单八将的排列顺序结合东林党人的影响力依次给他们排了个序,美其名曰:《东林点将录》。
其中南京李三才为托塔,为天魁星,赵南星为天罡星,右谕德缪昌期为天机星,左都御史为天闲星。此外的知名人物还有天勇星手杨涟、天雄星左光斗、天杀星、天巧星等。
不用说,这么一来,的确通俗易记,朗朗上口。
魏忠贤当场就赞王绍徽:“王尚书妩媚如闺人,笔挟风霜乃尔,真吾家之珍也。”(语见《遣愁集》)
魏忠贤踌躇满志,准备按照上面的名单一个个开刀。
不过,他竟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突破口,这个突破口的名字叫做:熊廷弼。
还是得强调一下,熊廷弼并不是东林党人,王化贞才是。
熊廷弼自天启二年(公元1622年)四月下狱后,一直待在狱中。
他为保命,就托一个叫汪文言的人帮自己疏通关系,免除一死。
的确,有希望让天启改变主意赦免熊廷弼的,也只有魏忠贤才能做得到。
汪文言,层层打点,辗转联系上可以帮助阉党成员,由他们代理跟魏忠贤接头。
魏忠贤的要价是四万两。
可怜的熊廷弼却拿不出这笔钱!
魏忠贤空欢喜了一场,很生气,痛骂跟他联系的下线。
从下线的嘴里,他知道了这笔交易的中间人是汪文言,登时转怒为喜。
因为汪文言有一个身份——东林党。
这,就是搞臭搞倒东林党的突破口。
天启五年(1625)四月的某一天,魏忠贤将丞徐大化找到自己的值房,准备“兴汪文言狱,将罗织杀涟。”
他向徐大化面授机宜,要他借熊廷弼案,对杨涟、左光斗等六人实行栽赃。
徐大化心领神会,当天晚上就写了出弹劾杨涟等六人的奏章,第二天送至御前。
随后,魏忠贤命人将汪文言抓进了镇抚司监狱,通过严刑拷问,给他提供了一个攀咬杨涟、左光斗、魏大中等人的名单,只要汪文言承认就行了。
汪文言倒是一条硬汉子,任凭北镇抚司堂官许显纯严刑拷打,坚决不承认杨涟贪赃。
在遭受最严酷的拷打时,他撕心裂肺地喝了一句:“世上岂有贪赃杨大洪哉!”(“大洪”为杨涟的别号)
得不到真的供词,难道我就不会做一份假的吗?
许显纯伪造了一份汪文言的供词,让人捉着他的手指强行画押。
如此一来,清廉的杨、左、魏等人一夜之间就成了大贪官。杨涟被侦查出来的赃银有两万两,左光斗也有两万两,魏大中有三千两。
天启五年(1625年)六月,杨涟被逮捕,“士民数万人拥道攀号,所历村市,悉焚香建醮,祈佑涟生还。”(语见《明史?杨涟列传》)
与杨涟一起被逮的另五人是: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顾大章。他们都是反对魏忠贤的中坚,史称六君子。
这六君子在进了的三个月内,悉数遭受折磨而死。
其中杨涟死得最惨烈:“土囊压身,铁钉贯耳”,惨不忍睹。
熊廷弼不久也被斩首,并传首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