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氏的读音到底是什么?大月氏西迁之后去哪里了
关于神秘的游牧民族大月氏是否真的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他们西迁之后去了哪里
以备受瞩目的大月氏相关的遗存,这里简单梳理一下:
第一、大肉氏(zhi)还是大月氏(zhi)?
大字无争议,而“氏”是古音读作支,亦无争议,焦点就在“月”字该读“肉(ròu)”还是读“月(yuè)”。 “月氏”两个字作为族名或国名,在中国史书中首次明确出现在《·匈奴列传》中,文中称:“东胡强而月氏盛”。
关于月氏两字的考证,纷繁复杂,而北大考古学家林梅村近年亦有新的发现,在西汉时代的两片木简上有“大月氏王使”等文字,这两片木简上的“月”和今天日月的“月”从写法上并没有区别,也就是说月氏并非“肉氏”的误写,yuèzhī(月支)的发音应该是在就确定下来的。再加上近年来大家较多使用月支,尤其以国际考古学界为甚,所以先暂时用此称呼也无不妥。
第二、大月氏故地在何?
《史记·大宛传》载:“始月氏居敦煌、祁连间”。而认为“敦煌、祁连间”是在河西走廊西部的,是《》作者南朝宋的,他认为大月氏应该最初居于甘肃的河西走廊一带,然而事实证明,这里并未发现任何相关的游牧文化考古遗存。
直到考古学家的目光越过河西,停留在亚欧大陆的天山山系,也就是中国境内新疆地区的东天山脚下时,谜底就此缓缓揭开。
原来,祁连山并不是指甘肃的祁连山,而根据《汉书》注,匈奴语中“天”的发音是祁连,中国的史书对月氏的记载最初就与匈奴有关,所以匈奴口中的祁连山其实就是新疆的天山。
林梅村先生在《大月氏人的原始故乡》一文中也指出,汉代的祁连山指的应该是新疆天山东麓,先秦称为“昆仑山”、称为“析罗漫山”,都是吐火罗语中“天山”一词的各种音译。
既然大月氏地理位置在新疆东天山无疑,那么有没有相关考古遗存可以证明呢?
1.巴里坤—兰州湾子遗址
是一处保存完整的史前居住遗迹,面积约200多平米,包括主室与附室,其年代约在公元3000年前,属于青铜时代的文化遗存,此区域内还有三处类似的石结构遗迹。另外,再此还出土了众多的环首铜刀和铜鍑等游牧民族特有器物,但是并不能判断只属于大月氏人,因为兰州湾子在《汉书》中成为“疏榆谷”,塞人、匈奴人、大月氏人都在这里曾经居住过,人类遗骨也证明,既有欧洲原始白种人,也有黄色人种的羌人,也有多族混血人种。虽然不确定是大月氏人,但却向追寻它的踪迹又近了一步。
2.巴里坤—石人子沟遗址
位于东天山脚下,是一处大型游牧聚落遗址,总面积约8.7平方公里,首次试掘包括四处居址,十二座墓葬,一处高台遗迹。很多人大胆猜测,这有可能是与大月氏有很大关联的王庭遗址。
这两处位于新疆东天山的考古遗存,是我们追寻大月氏故地在中国的重要线索,由此也引发了新的思考,游牧民族是否真的不需要定居地?其实不然,在新疆农耕民族的聚落一般集中在盆地中心和绿洲边缘地带,地势平坦且接近水源。但游牧民族并不可能终年游荡,在寒冷的冬季,他们也需要寻求一处背山、避风、向阳之处过冬。所以这两处遗迹极有可能就是游牧民族冬季的聚居地。
第三、大月氏西迁何处?
众所周知,西迁的月氏才叫大月氏,而未迁徙的则与祁连山间的羌部混合,而称小月氏。那么大月氏到底向西去了哪里?我们需要跨过国境去向外寻找,只是我们此时心底已经有了可以参照比对的标准,那就是我国境内疑似大月氏的相关考古遗存。
1.乌兹别克斯坦 撒扎干遗址
虽然事实证明,撒扎干遗址并不是我们要找的大月氏,但却是与其息息相关的,位于其北部的古代康居文化。其遗迹年代集中于公元前200年与公元元年前后,和早期游牧文化密切相关。撒扎干遗址,为找寻大月氏文化的南界提供了依据,寻找大月氏的目光被聚焦到了撒马尔罕以南,阿姆河以北的区域。
2.乌兹别克斯坦 拜宋城(boy sun)、拉巴特村遗迹
拜宋城遗址,目前仅发现了数千古代墓葬,尚未发现大型居住遗迹,这与拜宋被现在的城市地层所叠压有关,但墓葬与居址互相依托的关系必定存在。值得注意的是,拜宋城,不仅地理位置与史记所记载极为吻合,且时间上也与大月氏西迁接近。另一个佐证,来自拉巴特墓葬,不论是墓葬形制还是人骨特征,都与我国境内东天山地区的考古遗存极为类似。
当然,如果两者DNA能够对得上,具备一定的血缘继承关系,那么是否说明新疆月氏人与中亚月氏人之间的拼图就能够拼的上了。
第四、大月氏与贵霜王朝
学界普遍认为大月氏属于印欧人,使用印欧文字和语言,出发点是贵霜又大月氏建立,但是贵霜真的等同于大月氏吗?但从考古学证据来看,此说存疑。
比如,公元前一世纪,在乌兹别克斯坦阿姆河以北的苏尔河流域,分布的一批古代城址属于农耕民族文化遗存,属于早期贵霜文化,其后的贵霜王朝应当也是农耕文明,但苏尔河流域周边的西天山地区发现的,与古代大月氏相关的却是一种游牧文化遗存。所以有可能大月氏在西迁之后,仍旧属于游牧人群。
一个是游牧文化,一个是农耕文化,贵霜帝国是古代月氏人建立的传统观点,从目前来看,难以得到考古学的证据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