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桑格有着怎样的个人主张?关于她的评价是怎样的
实世界各国都存在计划生育问题,有的是国家控制指导,有的是民间自我调节,但计划生育绝对是任何国家社会生活的重要内容。下面简要论述一下美国的计划生育工作。
美国计划生育的鼻祖是位伟大的女性,叫玛格丽特·桑格,她于1879年出生于纽约州科宁一户贫穷的爱尔兰天主教移民家庭,在家排行第六。她在早年从事护士工作中,看到很多妇女因生育过多所造成的自身痛苦和沉重的家庭经济负担,有的妇女因私自打胎而造成违法、身体致残等种种不幸。
1914年3月,玛格丽特创办了《叛逆妇女》杂志,给妇女传授避孕知识。在该杂志中,她提出了“计划生育”(familyplanning)和“避孕”(birthcontrol)的概念。避孕是计划生育过程中的一项措施。1916年10月16日,桑格在纽约布鲁克林开办了美国第一家计划生育诊所,对妇女的避孕和生育提供从知识到技术的全方位指导。10月26日,玛格丽特的诊所开了才10天,就被查封,因为1873年3月2日美国国会通过《康斯托克法》禁止向美国母亲们传授避孕应用知识,并规定避孕药具也属于淫秽品。她因“用公共邮政传递关于避孕和堕胎的资料”的罪名被劳教30天。
1921年,玛格丽特创立“美国避孕联盟”,4年后更名为“美国计划生育联盟”。1922年,玛格丽特出席了在伦敦举行的第一次国际避孕育大会。1927年,她组织了日内瓦第一次世界人口大会。1953年,她牵头创立了“国际计划生育联盟”,并曾来中国的北京、上海等地传播计划生育知识。今天,美国计划生育联盟在全美国开办了159个附属机构,在美国每6个计划生育诊所中,就有一个属于美国计划生育联盟附属机构开办的,这些诊所服务了美国大约30%的计划生育顾客。
文明包括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要事先考虑他人的利益,甚至包括那些还没出生的人的利益。对性爱冲动的放纵和不计后果的行为都是不道德的。一时的欲望满足,其代价是将来生活的苦难。这是玛格丽特提倡计划生育的思想基础。当时,世界各国计划生育工作的阻力是很大的。因为计划生育不可避免地要用到避孕技术,反对避孕的人坚持认为,不管从经济和社会的角度考虑避孕多么可取,因为人们会滥用避孕,从而使美国年轻人的道德滑坡。他们只是看到了避孕带来的弊端,没有看到避孕给人类文明带来的利益。针对一些人坚持认为避孕是不道德的顽固思想,玛格丽特反击道:最近50年来,妇女获得的任何权利都是在遭到反对的情况下取得的,反对的人总认为妇女争取的权利是不道德的。当妇女们努力争取获得更好的教育时,有人说,这会让她们变得不道德,会失去家庭中神圣的地位。当妇女要求得到公民权时,有人说,这会让她们降低道德标准,让她们见异性、和异性混在一起是不合适的。然而,我们发现,当她们到教堂去还是见到同样的异性、和同样的异性混在一起时,就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她还用宗教本身来驳斥“避孕不道德”的论调:文明的进步包括人对自己身体的了解,如果社会不信任妇女对自己身体的了解,那就证明了两千年的基督教教育是失败的。
玛格丽特的计划生育主张是:应该告诉任何一个成年男人和女人避孕的责任和正确的避孕知识。女人应该有掌控自己身体的权利,她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决定是怀孕还是不怀孕。妇女的第一种权利就是生育自决权,第二种权利是因爱怀孕,第三种权利就是拥有健康。她认为,美国的任何一位母亲——不管身体健康与否——都有权得到最好、最安全和最科学的避孕知识,这些知识应该由诊所的计划生育专业人员,如注册护士和注册助产士,直接向她们传授。可见玛格丽特是创建计划生育专业的第一人。
针对一些学者提出的“疾病、饥荒、战争这些灾难可以自然降低人口数量,野蛮的人也可以通过堕胎、杀婴、遗弃婴儿和儿童的方法达到降低人口的目的。”她提出文明社会应该用计划生育来控制人口的数量,控制人口数量必须从控制怀孕开始,这是一个更好的方法,也是更文明的方法,因为避孕不仅充分考虑到了未来生命的利益,也更加尊重生命本身的价值。
她认为,计划生育绝对不是仅仅控制人口数量,还是为了提高人口质量,她说:“如果我们想生育健康强壮的孩子,胚胎必须在化学平衡的媒介中生长,母亲血液的化学指标必须正常。焦虑、紧张、惊吓、悲痛、被迫怀孕,都会使母亲血液产生毒素。产生化学毒素的血液会导致胎儿的缺陷,从怀孕那一刻就注定是白痴,或弱智,或罪犯,或失败者。”
当时对儿童的救助仅局限与慈善事业上,那样永远做不好这项工作,因为世界各地的难民总是一车一车地拉来,人们对此已应接不暇。而没有从生命的头抓起,从受孕前抓起,没有很好的计划生育。玛格丽特提出了“儿童时代”这个构想,号召生育健康、聪明的宝宝。她形象地把计划生育工作比喻成耕作花园,她说:“在你耕作花园之前,必须了解园艺知识。你必须为种子的生长提供合适的土壤,给它们阳光和新鲜空气。你必须给它们空间和合适的时机,以让它们的根深深扎进土壤里。不要忘记,你必须清除野草。如果野草丛生,那就不是花园了。所以,如果我们要把这个世界变成孩子们的花园,我们就必须首先学习园艺知识。要想创建一个“儿童时代”,必须为儿童提供健康的生活条件,不仅仅是在生育前,而必须是在怀孕前就要做这件事情。”
怀孕是优生优育的前提,要通过操纵身体内神奇的生命礼物,让它在适宜的条件下完美地形成生命。为了落实优生优育工作,他建议政府行政部门设立“未出世孩子局”,对那些想要孩子的未来的爸爸妈妈从身体到精神以及经济条件上进行检查,看他们适合做下一代的父亲和母亲吗。对通过审核的人,颁发可以做爸爸妈妈的证明。强调“任何行政审核都要以未出世的孩子——未来的孩子——的利益为重。”
人们当时对生命科学知识匮乏,对生育前的审核难以接受,她宣传说:“当你需要一个厨师或女佣时,你去就业局。你必须回答一系列问题。你和厨师要互换资料,你必须让技艺精湛的厨师相信你的家庭是受人尊敬的和睦之家。孩子应该至少得到与厨师一样的优先权。”在“未出世孩子局”里,聪明的孩子能够对自己未来的父母问几个问题。你可以想象得到,未来的爸爸妈妈想申请有个孩子,于是来到“未出世孩子局”,未出世的孩子代表或孩子本人会问他们什么问题。
首先:“父亲先生,孩子可是个珍贵的奢侈品,你确实能够支付得起么?”
“你经济上能够承受上一个孩子的费用吗?”
“你已经有几个孩子了?六个?那你一定忙得。你能照看好这么多孩子吗?”
“你指望孩子回报你,还是认为孩子是一个负担?”
“你的无管腺(译者注:无管腺属于内分泌腺,分泌激素,这里比喻生育功能)正常么?”
“你能为你的孩子提供一个幸福的家吗?还有快乐的成长和营养食品?”
“你说什么?你有10个孩子?仅在贫民窟有两间阴暗的房子?”
“不行,谢谢你!如果我不能健康、愉快地出生,我可不想来到这个世界上。再见!”
了避免让孩子生下来后遭受苦难,玛格丽特强调应该对此进行立法,只有当孩子受到欢迎、邀请、需要时,才该把孩子带到世界上来,立法至少要包括以下决定生育的条件:传染性疾病;突发性疾病;家庭里有低能儿;超出了生育间隔;要生育父母至少23岁;经济条件良好;父母感情和谐。
玛格丽特还强调,计划生育工作是女权的组成部分,必须让每个女人能够自己决定自己生不生孩子、何时生孩子、生几个孩子。
经玛格丽特等人长久的坚持不懈的努力斗争,1965年,美国最高法院裁定《美国宪法》(第十四项修正案)关于自由的规定,保护已婚夫妇有使用避孕药具的权利,有效推翻了早先法律的禁令,并确定了生殖决定是私人决定,而不是国家的事务。
过去堕胎在美国是非法的,但由于疾病、非正常怀孕等原因,在20世纪60年代末,美国每年大约有20万起至120万起堕胎。由于非法堕胎操作的不妥而遭受健康问题的绝大多数妇女,是贫穷的年轻妇女;富裕的妇女通常能获得质量较高的服务。于是,政府出台了一个提供生殖健康服务的方案,即1970年的《公共保健服务法》的第十章方案。第十章是一个专门为计划生育服务提供的资金,是对贫穷而无保险的妇女及男士所设立的。第十章方案的绝大部分资金是直接供给所有五十个州的服务提供者。获得第十章方案资金的服务提供者,必须遵守有关计划生育服务提供的章程,及其严格规定。
1973年美国最高法院对罗诉韦德案的裁决实际上是使堕胎在美国全境合法化。政府对计划生育工作开始实质性地投入。1994年,美国所有公共部门在计划生育工作上的花费是7.15亿美元。
现在,玛格丽特·桑格中心是美国计划生育工作的旗舰,该中心为政府算了一笔帐,认为在计划生育服务方面投入2700万美元会帮助纽约州节省1.65亿的医疗保险开支。该中心得到了政府的大力财政支持,在每年的约1800万美元的经费中,有三分之一来自政府,三分之一来自基金会,三分之一来自私人捐赠。
由于美国宗教对计划生育特别是堕胎持反对态度,在美国开展计划生育工作有不小的难度,甚至要冒生命危险。计划生育诊所时常遭到骚扰攻击。近几年来,在计划生育诊所发生了多起爆炸事件,数名医生和诊所工作人员被反堕胎者杀害。
计划生育在美国的发展历程经理了医学、伦理、女权、法律、政治等几个阶段,计划生育政策也成为美国政界争论的焦点问题。但总的趋势是,美国人民越来越接受计划生育政策,它是人类文明发展水平的标志之一。
以下是美国总统及总统后选人关于计划生育及堕胎问题的论述,选自笔者编译的《美国历届总统竞选辩论精选》:
克里:我认为堕胎是一个女人的自决权。它是女人、上帝和她的医生之间的事情。这就是我支持它的原因。现在,我将不允许人们插手改变“罗诉韦德案”(译者注:1972年,一位年仅21岁的女子简·罗起诉达拉斯县的检察官韦德要求堕胎合法。此案几经周折,上诉到美国最高法院。1973年1月22日,高法最后以7比2的表决,确认妇女决定是否继续怀孕的权利受到宪法上个人自主权和隐私权规定的保护,这等于承认了堕胎合法化)。总统从未表态他会不会那样做。但是我从他设法任命的法院法官看,他想改变“罗诉韦德案”。我不会改变它。我要捍卫“罗诉韦德案”赋予妇女的权利。
小布什:我认为促进生命文化尤为重要。我认为在一个礼仪之邦应该顾及其他的人和事物。我认为一个理想的世界是:在那里每个孩受到法律的保护,人们欢迎他们生命的到来。我明白,对于堕胎的问题分歧很大,但是我认为明智的人们能走到一起来制定一个好的法律帮助减少脱胎的数量。例如,禁止晚期堕胎。它是个残忍的手术。来自两个政党的人在国会里走到了一起,压倒性地投票禁止这样的手术。它非常有意义。我的对手,在这个问题上离开了主流,投票反对这个法案。我所要说的是,在我们促进生命和生命文化的同时,我们当然可以找到通过共同努力降低堕胎数量的方法:继续改进收养法——它是对堕胎的很好的替代,继续资助和发展“非婚孕妇之家”(译者注:美国为那些没有结婚而由于种种原因怀孕的女性提供的救助机构,以避免让她们在家庭或社会上受到歧视);我将继续推进节制计划。我们所有的人都应该参与到替代堕胎的可行性选择计划中来。
克林顿:一个家庭至少有父母双亲中的一个——不管是亲生的还是养父母——和孩子组成。一个好家庭应该是:上一代把爱、家教和优秀的价值传给下一代,那里是人们生活的避风港,在那里人们知道自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今天,美国许多家庭面临危机,在这次大选中,对家庭价值展开了深入的讨论,我对此并不陌生。我出生时父亲就不在了(译者注:克林顿出生前三个月,他父亲在一次车祸中死亡),是我的寡妇母亲和祖父母给予我家庭价值;我从阿肯色州人民那里看到了家庭价值;在美国50年来最严重的经济困难和美国有史以来首次工业生产下降时期,我从拼命工作而得到的报酬甚少的美国人民那里看到了家庭价值。我认为,总统对家庭价值取向负有责任,他应该重视美国家庭价值。要设法让那些靠福利生活的人得到工作;有工作的穷人如果家庭有孩子并且每周工作40小时,就要给他们免税,使他们摆脱贫困;应该给有工作的家庭公平的税务政策和定期接受培训的机会。他们需要强势经济,我认为他们也需要一个病产假法,72个国家有病产假法,可布什先生两次否决了它,他说什么我们不能做其他72个国家做的事情。
老布什:那么,我要说的是一次会议给我深刻的印象。洛杉矶等一些大城市的市长来见我,他们一致认为美国大都市的衰落源于美国家庭的衰落。所以,我认为我们一定要强化家庭。当芭芭拉(译者注:布什总统的妻子)抱着一个艾滋婴儿时,她表现出来的就是对家庭的同情心。我认为,要教给我们的孩子遵纪守法,不但在学校里这样做,在家庭中也必须这样做。我对如此高的离婚率表示震惊。离婚在家庭、在我们中间难以避免,但现在的离婚率也太高了。我认为,我们要尽一切可能来保护美国的家庭。它可以是单亲家庭,但那些单亲家庭的母亲需要帮助,提供帮助的一个办法就是让这些不负责的父亲对这些母亲尽到应尽的责任——那对强化美国家庭是有帮助的。
佩罗特:我要说的是,每个家庭都应该有健康的家庭单元,在那里孩子应该得到爱、得到养育、得到鼓励。婴儿在18个月以前就会对自己的能力做出判断,会形成积极的或消极的个人形象观。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掌握了如何去学习。如果我们的孩子周围缺乏爱和关怀——你们看看我的孙女们,我担心他们不能学会走路,因为他们总在某人的怀抱里。那么我认为,如果每个孩子都得到那样的爱和关怀,那难道不是很好么?但是,他们不能。只有每个家庭都有健康的家庭单元,我们的国家才会强大。我认为,你可以把白宫当作很好的讲道坛,宣扬这些孩子的重要性,特别是在他们的早年生长期,要塑造这些精美别致的陶器艺术品,以让他们长大后同样过上富裕、充实的生活。
杜卡基斯:我不支持堕胎,我认为它不是个正确的选择,大多数人并不支持堕胎。问题是堕胎应由谁作决定,我认为应该有孕妇作决定,应该由孕妇自己根据个人良心和宗教信仰对是否堕胎做出选择。
老布什:我没有说要选择性地惩罚,我坚决反对堕胎,我支持收养。如果我们可以改变这个法律,每个人都应该努力收养这些母亲不想要的孩子,让他们生出来,然后让有爱心的家庭收养他们。你看,是的,我的观点在发展,而且在继续发展,其目的就是要有利于生命。我也支持在例外情况下的堕胎——强奸、乱伦和母亲的生命受到威胁。有时人们会认为谈论这个问题有些不体面,但是,我现在对这个问题更清楚了,因为有人把堕胎当作控制生育的工具,这真要命!但是,我要对此说不,我尊重生命的神圣,如果建立了堕胎非法的法律,我们就能紧握惩罚的武器。
杜卡基斯:那么,我认为,这位副总统准备让选择堕胎的妇女承担罪名,这很清楚。在今天晚上看我们辩论的美国人民面前说:“好的,我还没有选择。”我认为这是不够的。这是我们所有人面对的一个非常困难、非常重要的选择。看看他说了些什么,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他是准备让一个选择了堕胎的妇女承担罪名。我要说的是,应该由孕妇自己根据个人良心和宗教信仰对是否堕胎做出选择,我认为这是正确的路线、正确的选择,我希望布什先生这次和我一样,就堕胎问题有个明确的立场。即使他不同意我的立场,我照样尊重他,重要的是我们要有个立场。我的立场很清楚,我已经向美国人民表明了我的立场。